图1 元刻本《注陆宣公奏议》
(资料图)
图2 元刻本《隋书》
如果从各个阶段看,由蒙古时期到大元灭宋合在一起虽有70来年,但是当时蒙古族地处北方,而刻书事业蓬勃发展的江南地区仍在南宋版图之内。蒙元以战功立国,刻书活动还在继承北方和金源刻书的余绪,虽然逐步发展,但遗留到今天的蒙元刻本仍是很少。从零散的样品如《孔氏祖庭广记》《云笈七签》、李贺《歌诗编》、中统刻《史记》等书看,字画有清疏和茂密的些微差异,但是都有草创之风,结体趋于横平竖直,方正整齐,而笔划稚拙,还没有成熟的工艺风格。(图3)值得注意的是金代印刷事业兴盛的平水地区,刻书活动一直延续到元代,今存平水张存惠晦明轩刻本《重修政和经史证类本草》和《增节标目音注精议资治通鉴》刻有金代年号,往往当作金刻,实际己经进入蒙古时期(请参见《紫禁城》2009年2期,《金刻本的鉴赏与收藏》)。图3 蒙古乃马真后元年刻本《孔氏祖庭广记》
元朝建国以后,很快占领了江南地区,南宋各地蓬勃发展起来的刻书事业亦一并纳入元代统治版图。书坊集中的福建地区就成为元代刻书事业的中坚力量,而今天所见的元刻本亦以建刻最为大宗。福建刻书事业从宋到明长盛不衰,刻本有明显的地方和行业特色。南宋时期福建刻本就有元刻本颜体墨重的倾向,版心多有细黑口,跟清疏的浙刻不同。但是宋刻建本笔画横细竖粗,起笔顿笔分明,有颜书前期《多宝塔碑》轻倩峭丽的遗风。至于版心用大黑口、标题用阴文、加上墨盖子、字体平整、笔划重拙的风格,那是南宋末期的发展,到元代才成为主流。如果细看,元代建刻笔画还有些变化,起笔住笔往往有尖勾,传统的颜体风格之中多少也融入了赵孟頫的笔法。 元代崇尚赵孟頫的书法,这对版刻字体有很大影响。赵氏的书法崇尚圆润,笔画轻巧流动,起笔和住笔有锋芒,带有行书意味。如果说宋代刻书各种书体分流竞爽,福建刻本宗法颜体,那么赵体就是元刻本的典型风格。(图4)元代刻本不仅笔意受到赵体影响,有些书甚至根本有似赵氏法书,如元大德三年广信书院刻的《稼轩长短句》,就有赵氏行书的风范。(图5)图4 元刻本《清容居士集》
图5 元大德三年广信书院刻本《稼轩长短句》
元刻本的版本价值 元代有些书是用宋代遗留的旧版重印,版片大都有修补,这就是所谓宋刻元代修补印本。翻翻《中国古籍善本书目》就能看到,真正的宋刻宋印本十分难得,今日所见的许多宋刻己经是元代甚至明代印本。尽管宋刻元印不如宋印精彩明丽、版片经过修补往往还会出现讹误,然而元印毕竟仅下宋印一等而己,其价值仍然不可小看。不妨举个例子,宋刻南北朝《七史》,今日所见几乎都是明代后印屡经修补的三朝本,往年傅氏双鉴楼有幸得到《南齐书》较早的印本,结果从明以来各本所缺的四叶,竟有二叶岿然独存,学者皆以为幸,推为元代印本。 元代覆刻宋本也是普遍的现象,特别是福建书坊大多是刻书世家,书版毁损后自然就用旧本覆刻,继续出版。覆刻本难以惟妙惟肖,一般不如原本精美,字体不那么自然,还会出现讹误。但是年代一久,原本世间无存,覆刻本就由乙而推甲。 元代重刻古书一般也是出于宋本,有时候加一些校勘,增补一些内容,像元刻《事林广记》等类书有些内容就是随着时代进展而更新或增补。这些书是宋刻的嫡嗣,一旦宋本散佚,它们就是最古老的版本。而且,宋本也不只一种,元刻所依据的版本也有可能今天人间已无,元刻就为宋刻别本留下一颗种子。像《诗外传》《白虎通》《风俗通》等要籍印本如今都以元刻为最早,(图6)元中统段子成刻《史记》三家注、至元彭寅翁刻《史记》三家注以及元九路刻正史则以版本重要而著称。图6 元刻本《风俗通义》
至于元人的著述,像元代作家的诗文集,元代本朝的刻本可以跟宋刻宋人著述相媲美,当然最值得珍爱。我们在评定一部古书不同版本的价值时,一般而言,出版年代距著作年代越近,价值越高。像这些书就不能说它们因为是元刻,其价值就不如宋刻。 概括地说,元刻本的价值在于承前启后,许多宋本依靠元人重刻得以流传下来,元本又为明清重印古书提供了丰富的资源。明清时许多书就是据元本重印,而且元代有大量版片存世很久,一直到明代还在修版、补版刷印,像建刻《十三经注疏》和九路本正史等,而王应麟的《玉海》元刻版片甚至到清代还在修补刷印。 元刻本的版本鉴定 元刻本跟其他古书一样,版本鉴定不外乎注意版式印制、内容文字、文献资料这么几个方面。元代承宋启明,在宋明之间,元刻本的鉴定最容易出现问题。特别是朝代交界处,要截然划开往往十分棘手。从总体上看,元刻本有其特殊的风格,形式特征比较明显。习惯了宋刻清疏的版式和斩方的笔画,再看元刻本,会觉得二者感觉上很不同。一目了然的是元刻给人墨色浓重的印象,字体似乎方方正正,甚至还有些规整稚拙,但是笔画圆活,毫无斩方的感觉(图1)。图1 元刻本《分类补注李太白诗》
我们可以从两方面认识这一点。其一,这是因为今存宋本中各种地域风格都有足够的表现,而元本中福建刻本占了很大的比例,从南宋后期发展起来的建刻风貌从峭厉逐渐走向稚拙、墨色浓重。其二,元代刻本受赵体书法的影响,笔画带有行书的笔意。从某种角度看,多少有些匆促和急就的感觉,而不是那么端庄和凝重,这可以说是元代印刷业的行业规范给人的印象。在欣赏和鉴别元刻本时,这一点可以作为观风望气的一个出发点,但是它不能概括元刻的全貌,而且风格的改变也并不是严格亦步亦趋地跟改朝换代齐步走。 1.宋元之间刻本的鉴别 例1:宋元之间划界的经典例子是十行本《十三经注疏》,宋讳或避或不避,有清一代一直看作宋本。这些刻本起源于宋代建刻本,书坊前后接续,翻版覆刻。今日偶然还有带有刘氏一经堂刊记的宋本存世,两相比对,可以确定孰为原版,孰为覆刻。根据版心刻工名姓,可以认为翻版覆刻已在元代。这批书版后来传到明代,不断刷印,如今所见大抵已是明代修版印本。(图2)图2 元刻本《论语注疏解经》
例2:一个更为煊赫的讹传是相台岳氏所刻《九经三传》,明末以来一直误传为宋岳珂刻本,清乾隆甚至建“五经萃室”珍藏内府所得的五经,并珍重摹印,昭示天下。其书不避宋讳,刻工名见于元刻他书,20世纪初期以来经学者先后考证,已确认为元宜兴岳氏所刻,跟岳珂无关,参看张政烺《读〈相台书塾刊正九经三传沿革例〉》。(图3)图3 元相台岳氏刻本《春秋经传集解》
例3:宋沈枢的《通鉴总类》是另一个例子。这部书南宋嘉定初刻于潮阳,元至正平江路儒学重刻于苏州。元刻本版式字体、讳字等都有宋本之风,大概是覆刻宋本。但是前面有周伯琦的序,说明此书初刻和重刻的经过。然而今传本往往撤去此序,伪称宋本。真宋本今日未见著录,如果没有周序,不认真核查,确实真假莫辨。而以往文献中所著录的宋刻本是否可靠,不能不予以质疑。幸运的是元刻本有刻工名,可以跟其他元刻本关联,而且文献中记载此书有苏州郡庠刻本,而刻工中恰好又有“平江张俊”可为佐证(图4)。图4 元刻本《通鉴总类》
例4:元代福建书坊覆宋本《十三经注疏》和相台岳氏翻宋本《九经三传》长期以来矜为宋本,无人置疑,这件事一经深思,不能不令人瞿然心动:如果没有宋本原书,没有刻工名姓,或者照刻宋本刻工名,那就难以断言它们是元版。依此类推,见诸目录的宋刻本是否都那么可信就值得研究。在谈宋刻本的版本鉴定时我们已经指出了一些问题,这里不再赘述。 传统上以避不避宋讳为准则,其实仅靠讳字一项还不能作出仲裁,因为有些书不避宋讳,今天也把它们归入宋本,而抬头、敬避一似宋本的也有元刻本。事实上,对于畅销书和长销书,年代一久,版片毁坏,书坊就要翻版重刻。元刻本常常有告白,说本书旧本难得,今觅得善本校正重刻云云。像元刻《重刊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》识语说“近得前宋西蜀经进官本,不敢私秘,重加校正,一新绣梓,与世共之”(图5);元至正甲午翠岩精舍重刊《注陆宣公奏议》识语有“中兴奏议,本堂旧刊盛行于世,近因回禄之变,所幸元收谢叠山先生经进批点正本犹存,于是重新绣梓”云云(图6)。重刻时难免保留一些旧版的样式,甚至直接用原书上版,没有原书参照,没有相关记载,也就难以作出准确的判断。图5 元刻本《重刊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》识语
图6 元刻本《注陆宣公奏议》识语
不妨说,宋末元初时期,特别是福建刻本,由于天然的模糊和人为的疏失,其版本鉴别至今还是个混沌地带。一些文坛大家的诗文集,如《杜工部草堂诗笺》(图7)、《黄氏补千家注杜工部诗史》《集千家注分类杜工部诗》《王状元集注分类东坡先生诗》等,还有一些通俗类书,都是名目多变,版本纷繁,或宋或元或明,文献记载错杂,藏家矜贵拔高,很难梳理清楚,本文不便赘述。有志于研究古书版本学,这倒是不乏一试身手的课题。图7 元刻本《杜工部草堂诗笺》
2.元明之间刻本的鉴别 跟宋元之间的情况差不多,元明之间也是个模糊地带。元刻与明前期刻本字体、纸张、版式风貌都相近似,不易分辨。有些书坊从元至明,延续年代久远,刻书活动连绵不断,更难断代。这段时期两朝都不避讳,讳字鉴别法根本用不上。以刻工名定性是长距离的兵器,元末明初时间相接,而且好多书没有刻工名,这件兵器的效用也就大打折扣了。在许多情况下,断定属元还是属明,只能依赖原书的序跋、刊记和前人的文献记载。因此应该广泛浏览,注意书目题跋的记载,掌握有助辨认的信息。 前人鉴定版本大都依赖自己的直觉,看看版面风格和序跋就作出结论,这样没有坚实的根据往往容易出错。过去藏家书目著录的一些元刻本,今天改为明刻本,原因就在这里。我们且看几个例子。 例 l:叶德辉在《郋园读书志》中指出,瞿氏《铁琴铜剑楼宋金元本书影》收入的《东坡全集》,标为元刻本,其实是明成化刻东坡七集本。按:叶氏之说正确。由书影看,四周双边,上下黑口,很容易误作元刻。《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》(1959版)著录明成化四年程宗刻《东坡全集》一部,注为“瞿捐”,应即此本。 例2:《宋史》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,元刻本仅有清内府旧藏残本,但是看旧日藏家书目几乎哪一家都有元刻本,《皕宋楼藏书志》甚至注明系元刊元印本。等到张元济编《百衲本二十四史》去寻访时,才发现都是明成化朱英刻本。而《辽史》和《金史》各家著录的元刻本恐怕也靠不住,除《金史》有清内府旧藏元刻残本外,不闻有真元刻。(图8)图8 元刻本《金史》
例3 :《四部丛刊》初编所收韩愈、柳宗元、欧阳修三家文集著录为元刊本,其实都是明刻本。其中《朱文公校昌黎先生文集》有“书林王宗玉岁在戊辰”的识语,跟元明各本比较,可以推定此本是明正统十三年覆刻元建本。《增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文集》跟同时期刻本比较,别本有刊记,可以推定是明正统十三年善敬堂覆刻元本。韩、柳二集都有多种编纂本,以这两种流传最广,版本最多,都有元刻,也都有明代多种覆刻本,很难理清头绪。《四部丛刊》所收《欧阳文忠公集》则误从《天禄琳琅书目》之说,以为“其字仿鸥波,深得其妙”,称之元本,其实是明天顺程宗刻本。张元济撰《涵芬楼烬馀书录》著录程刻《居士集》时,已经改称明本。 诸名人大家的诗文集和通俗类书传刻綦广,不仅宋元之间,元明之间也会纠葛不清。 如《唐翰林李太白诗集》、《分类补注李太白诗》以及上文提到的杜诗、苏诗等,分辨不同的版本,都需要认真地比较,多方参证,才能得出结论。 元代书坊刻书经常相互翻印,或重刻,或覆刻,本来版本混杂就不易辨认。书贾为了冒充古本,动辄剜去年款,更增加了分辨的难度。《针灸资生经》一书有元刻本,也有明刻本。明刻本目录后有明正统叶景逵刊记,今日所见此书此叶不存,于是经常被误认为元刻本(图9)。同样,《韵府群玉》也是有元刻,又有明代覆刻,凡例后本来有刊记,今见本大都不见此叶。这些情况十之八九出于坊肆贾人之手,没有刊记,我们就失去了考辨的依据,一不小心,就会上当。瞿氏所藏《针灸资生经》曾收入瞿氏《书影》和《中国版刻图录》,都作为元刻本,《中国古籍善本书目》己经纠正。图9 明刻本《针灸资生经》
3.以博览多识为要义 古书的版本鉴定的第一要义是多看实物,比较和发现不同版本和不同印本之间的差异,上文所举的例子都可以说明这个道理。这里简单说一下怎样借助各种有用的资料,补益自己的学识和功力。 在这方面,最重要的是阅览各书的序跋,刻书者的序跋往往会说到之前曾有哪些本子,他的本子来自何处,各个本子有什么特点。上文提到的元刻《通鉴总类》周伯琦的序言提供了宋本和元本的重要信息,书贾撤去此序正是害怕泄露他们以元充宋的天机。但是明万历重刻本序言有“是书初刻于宋嘉定间,再刻于元至正”这样的话,而且附有周伯琦的序,知道了这些情况,认真的读书人就会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宋本,而不会轻易上当。 读前人的藏书序跋和题识要有批判的认识,就元本而言,问题比较突出,要防止仅凭观感而把元本认作宋本,把明本认作元本。在上文所举的例子中,已经暴露出这个问题。 元刻本的收藏 一般印象,元刻本似乎差着一大截,远不如宋本珍贵。其实根据一些资料统计,元刻本存世数量比宋本要少。道光年间汪氏艺芸书舍是富藏宋元本的大家,《艺芸书舍宋元本书目》著录宋本有三百一十九部,而元本只有一百五十来部。清末四大藏书家中,以瞿、杨二家宋元本最多,瞿氏《铁琴铜剑楼宋金元本书影》著录宋本一百六十种,元本一百零六种,杨氏《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》著录的元本只有宋本的一半。虽然这些数字都不十分准确,版本鉴定也有差错,但是元刻本存世数量少于宋本却是事实。认识到这一点,我们对元刻本也就不能不刮目相看。 人人都知道宋本极其罕见,片楮零卷都值得珍藏,其实元刻本的珍罕并不下于宋本。 元代官修三部正史《宋史》《辽史》《金史》就是个典型的例子,当时有至正江浙官刻本。往年张元济先生编百衲本《二十四史》时,百计寻访,只得到元至正刻《宋史》《金史》残本,全书遍觅不获。今《中国古籍善本书目》所载,仍为当年所见的残本。正经正史是传统文化的重器,不料元代官修三史如今竟得不到元代初刻全本,真是咄咄怪事。 不同印本的书品和刷印情况也值得注意。元刻各书版片往往多年存世,延续到明代还在修修补补继续刷印的情况并不少见。不同时期的印本质量有很大的差别,初期印本清晰可观,后期印本模糊漫漶,甚至有烂版、补版和缺叶。元刻元印跟明修本,明代初修跟后期补版重修,无论是学术价值还是文物价值,都不能同日而语,一个简单的“元刻”标签难以揭示一部书的真正的价值。 有些元刻本今日所见大都是明代修版后印本,初印本很难得到。像元刻十行本《十三经注疏》历来享有重名,后世各种注疏刻本源出于此。初印本稀如星凤,如今所见大都是明代修版印本,近年《中华再造善本》使用的底本也是明修本。元大德九路儒学所刻的正史的情况相同,初印本今天也难以见到。 元刻《乐府诗集》(图10),版片一直流传到明代,递有修补,到明嘉靖年间还在补版刷印。前面本来有周慧孙和李孝光的序,后印本或阙如,或漫灭缺字。明末毛氏汲古阁翻刻本无周序,李序也有缺字。当时与元相去不算甚久,毛氏又多藏书,竟未能觅得完本。今日所见各本大多缺序、缺叶、缺字,不一而足,未见完整的初印本。清末陆心源称其藏本为元刊元印,然而《皕宋楼藏书志》所录李孝光序言缺字累累,哪里会是元印。图10 元刻本《乐府诗集》
像这些版片长期存世多次刷印的元刻本,就需要注意印本的先后,看看内容有没有不同之处。原则是尽量选取初期印本,特别要注意序跋是否齐备,有无缺叶。明代修版本就要分辨修版先后,补版多少,这方面有很多工作可做,-旦有所发现就会感到其乐洋洋。 我们经常说“地不爱宝”这句话,对于元刻本情况也是如此。元刻释藏过去只知道有《普宁藏》,近年忽然报告有所谓“元官藏”(图11),各地陆续发现此藏的零册,而且不断地在拍卖会上出现。佛经一般贮藏在寺庙,偶然散在民间一般人也不关注。事实说明,只要引起注意,相信佛经会有源源不断的新发现,近来艳称的所谓“元官藏”仅仅是其中的一朵幽葩而己。日用通俗书籍也是元刻的一个重点,近年拍卖会上出现的《莹原总录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(图12)。图11 元刻本《元官藏》
图12 元刻本《莹原总录》
总而言之,对收藏家而言,元刻本是一个不乏神秘色彩的世界,随便看看好像没有多少光景,考究起来却又有许多地方尚无人迹,值得认真探索。 [1]杨成凯.明刻本的鉴赏与收藏(上)[J].紫禁城,2009(05):124-125. [2]杨成凯.明刻本的鉴赏与收藏(下)[J].紫禁城,2009(06):118-123. [3]杨成凯.清刻本的鉴赏与收藏(上)[J].紫禁城,2009(07):104-108. [4]杨成凯.清刻本的鉴赏与收藏(下)[J].紫禁城,2009(08):110-115. [5]杨成凯.清代版本散论[J].文献,2004(02):215-231. 按:此文首发表于《紫禁城》2009年第3期,因原文较长,分为上下两篇,此文为上篇,引文格式是:杨成凯.元刻本的鉴赏和收藏(上)[J].紫禁城,2009(03):121-123+2. 引用请以原出处为准。